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塵埃落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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塵埃落定

林煜的身體充滿了濃烈的魔氣,仿佛一股滔滔洪流,不斷從他的丹田、根骨和經脈中蔓延開來,逐漸將它們侵蝕成了碎末。

他的血液也在漸漸凝固,每走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山火海之中。

這樣也挺好,至少沒有人能見證他最終那狼狽的死亡。

盡管林煜忍受著劇烈的痛楚,但他的臉色卻始終保持無喜無悲,只有微微顫抖的身體證明了他的痛苦。

林煜回到了他懷念的,少年時光中的那座破舊院子,他利用強大的結界符將其保護起來,芳城裏沒有任何一個修士能進到這裏。

三百年來,雖然他有權有勢,但他只是維護著這裏不再進一步破敗,沒有再添加任何新物品。

這裏一塵不染,時光仿佛被凍結,始終保持著三百年前的模樣。

對於林煜來說,這個地方才是真正的家,是他和母親共同生活的地方,也是他與葉紅珠真正初遇的地方。

林煜輕輕推開那扇已經塵封的房門,眼前是他曾經最溫馨的小屋。

這是他的房間,母親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他,即使他偷偷拿回母親的房間,母親也會笑著把它再次取回來。

所以即使院子破破爛爛,他的房間卻總是明亮而溫暖。

林煜輕輕解下了系在脖子上已經戴了三百年的黑繩,黑繩上串著的並非華麗的寶物,而是一把鎖,一把能打開他房間裏床底下那個巨大木箱的鎖。

林煜小心地將大木箱從床底下拖了出來,木箱表面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符文,他一直維持著結界來保護它。

林煜拿出鑰匙,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木箱。

木箱內裝滿了他珍藏的寶物,這些年他從未打開過。

林煜凝視著木箱裏的那顆喚鈴花種子,這是他曾經第一次種下的那顆,卻一直未能長成。

當初,他滿懷期待,憧憬著將來會開出怎樣的果。

如今一切成空,也是應了這顆未長成的種子。

箱子裏充滿了回憶,除了珍貴的母親遺物,還藏匿著葉紅珠當年送給他的禮物。

他打開了葉紅珠當初送給他的一個包裹,裏面裝滿了珍藏至今的各種衣物,林煜心中湧起一股想要在生命即將結束之前,穿上一身嶄新衣物的沖動。

這些衣物都是以前葉紅珠為他精心挑選的,他拿起其中一件青色的長衫準備穿上,卻意外地看到一封信從衣物間飄然而落,他撿起信紙,細細地閱讀著內容。

那封信上面是葉紅珠親自寫下的關於喚鈴花的養殖方法,信中還提到了她為他準備的許多瓶靈水。

他讀著信中的每一個字,感受著葉紅珠的心意和關懷。

林煜打開了另一個厚厚的包裹,裏面擺放著十幾瓶靈水。

葉紅珠早在初遇時,就送給了他喚鈴花的種子和培養方法。

如果當年他讀到了這封信,並將靈水和培養方法交給步蒼,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?

然而,這世界上沒有如果。

林煜凝視著信的末尾,那裏有葉紅珠親自繪制的豬頭,看起來俏皮可愛,他微笑了一下,卻感到熱淚湧上眼眶。

他迅速收起信件,並輕輕擦拭了眼淚,因為他不想讓這份珍貴的禮物受到汙染。

穿上一件遲到三百年的新衣,林煜發現葉紅珠真的很會挑選,衣服非常適合他,讓他看起來如同謙謙君子。

看著箱子裏面裝滿了各種逗他玩的玩具,全都是葉紅珠喜歡的小玩意兒,甚至連波浪鼓都有。

林煜拿著那顆喚鈴花的種子和信件,穿著新衣,把其他東西都妥善鎖好,然後再次將鑰匙掛在脖子上。

完成了這一切,他躺在床上,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。

此時,他的腦海裏不斷回放著無數的記憶畫面。

“林廢,聽說昨天有個叫葉紅珠的女人來找你了吧?聽說她還送你了很多東西,看來你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真能討女人歡心啊!我們的族長讓你跟她接近,贏得她的信任,多多收集芳草谷的情報!”

“我和她只見過一次,並不熟。”

“我們的暗哨一直跟著她,熟悉與否並不是由你來決定。你自己準備好,晚上族長會找你!”

“你們放開我娘!”

“店小二說那個叫葉紅珠的對你挺感興趣的。你不想去嗎?呵呵,來人!給我狠狠地打這個女人,一直打到林廢願意去為止!”

“娘!”

“煜兒,不要低頭!”

“娘!娘!我答應你們!如果她再次出現的話……”

“口說無憑,這樣吧,讓你母親跟我們走一趟,以免你不聽話。”

“娘……為什麽……我不想傷害她……為什麽啊……”

“你終於醒了!”

“你為什麽要回來?”

“我看到你哭得那麽可憐,還暈倒了!昨晚你一直發燒,說著胡話,看上去像快要死了!除了我,還有誰管你?”

“你走吧,離開芳城,也不要再靠近我,你會害了我,也會害了你自己。”

“林煜你太過分了!”

“林廢,葉紅珠好像對你有好感啊!你也就這張臉還不錯了,可以用來專門勾引這些小姑娘!族長說了,葉紅珠身上有喚鈴花,你幫我們得到培育方法,我們就放了你娘,別這麽看著我嘛,要怪就怪葉紅珠對你有意思!”

“娘……紅珠……我該怎麽做?”

“跟我合作吧,朋友!你跟我合作,我會讓你得到一切想要的!你也不用再處於這麽兩難的境地了呀!”

“想我跟你合作,可以。只要你救出我的母親。”

“我的朋友,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!我找到你的母親了,但她已經死了。她進地牢的第一天,為了你不受威脅而選擇自殺,真令人感動呢!林家的人怕你發現,還找了一個女人易容陪你演戲,他們還為了徹底銷毀證據,把你母親的屍體丟去餵他們養的妖獸了。我找到那個地方時,裏面全是白骨,原諒我無法找出哪一根骨頭是你母親的。不過我幫你把那只妖獸給殺掉了喲,看著我這麽有誠意的份上,合作嗎?”

“只要你幫我毀了林家,我就答應你!”

“這小意思啦,現在我就能去抓住林家族長,也能把林家交給你,你可以慢慢折磨他們。只不過,你得幫我得到芳草谷中喚鈴花的養育方法,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一切哦!”

“我林煜對天發誓,定要讓林家所有人屍骨無存,魂飛魄散,死無葬身之地!要讓他們所做的這一切,都付出代價!”

“合作愉快呀,我的朋友!我不會傷害你的葉紅珠,只要拿到東西,我就離開。但你一定要勸她們不要來妨礙我哦!我的其他朋友脾氣都不好,會殺人的呢!”

“我們不是約定不會傷害她們嗎?”

“林煜你毀了芳草谷,我恨你……”

“不過是死了一個女人,我的朋友,你這要死要活的幹嘛?好啦好啦,我幫你唄,你聽說過血字獻祭大陣嗎?這個陣法可以讓你的葉紅珠覆活!不過需要犧牲其他生靈,你想要嘗試嗎?”

“好……”

“啊!族長!你為什麽要殺我們?!”

“放過我們吧,族長!”

“他不是族長,他是林廢……?”

“什麽?林廢不是三百年前就死了嗎?”

“林廢……林廢我錯了,我不該搶你東西,我不該打你,我不該罵你,別……別殺我!”

“我的名字是林煜,記住了嗎?”

“都死吧……”

“步蒼,你為什麽騙我?!為什麽……紅珠……”

“永別了,紅珠……”

往事一幕幕如走馬燈般在林煜眼前浮現。

他回憶起那些昔日的時光,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凝固,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。

他最後的意識,定格在葉紅珠的微笑之中,那微笑如春風般溫柔,美麗又治愈,仿佛能穿透時光的屏障,直達他的內心深處。

林煜緊握著那顆未生長的喚鈴花種子和葉紅珠的信,這顆種子見證了林煜與葉紅珠最真實的初遇,那個初遇沒有算計,沒有脅迫,真摯而美好。

然而此刻,輕飄飄的信封仿佛變得格外沈重,猶如失去了靈魂般飄落到地面上。

隨著信紙的離手,林煜永遠地閉上了雙眼,但那顆種子還握在手裏。

他的靈魂正在溢散而出,如點點星光般閃爍著。

黑色的魔氣漸漸籠罩著他,如潮水般將他的靈魂吞噬殆盡。

突然,他的丹田中飛出一枚天魔核碎片,碎片上被無形的咒紋所籠罩著。

林煜的靈魂光芒完全消失後,碎片被這咒文帶向了天邊,宛如流星劃過晴空。

當一切塵埃落定後,在芳城城門口,一群修士突然在芳城城主的帶領下聚到一起。

也許是觀察到芳城上方雷雲逐漸消散,也許是收到了某種消息,這些修士才敢在危險過去後重返芳城。

“在下是現任芳城城主,非常感謝諸位道友為芳城解決人魔之患。”

或許是因為葉紅珠的眼睛不再具備人魔的特征,又收斂了自身魔氣,讓城主府的修士們都並未發覺她是人魔。

葉紅珠在葉星瑤的掩護下,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
“舉手之勞。”岑時歌帶著莫淵走到葉紅珠身前,盡量給葉紅珠擋住其他人的視線。

盡管眼前的這位城主並非葉紅珠記憶中的芳城城主,但很明顯,城主府與林家、濟生門都存在某種勾結關系,這使得眾人都對城主沒什麽好感。

“你們城主府同林家和濟生門也有關系吧?”葉雲蕭冷嘲熱諷地問道,語氣中充滿了不屑,“你們夾起尾巴逃得這麽快,怎麽沒帶全城的人一起跑啊?”

城主見他們的態度不友好,搖了搖頭,嘆息道:“我明白諸位的疑慮,但自從老城主去世後,我們城主府並未與林家和濟生門沆瀣一氣。”

溫蓮不以為然:“如何能證明,你是不是在騙我們?”

城主搖了搖頭:“的確沒有證據能證明。但老城主是被我殺的,因為他一直利用家族裏的人做靈根實驗,害了家族中無數的修士,沒辦法,我只能殺了他。在這之後,我們城主府就漸漸退出了濟生門的勢力,也因此一直被林家騎在頭上。”

城主看著芳城的滿目瘡痍,他閉上了眼睛:“但以前接觸過,總會有門道,所以我才會提前知道芳城有危險,我也提前通知了芳城的各大勢力和家族。可惜的是,大多數人認為我們危言聳聽,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逃走。我也低估了這一場危險,早知道如此,拼了命也要帶著芳城的人一起離開。”

葉雲蕭想打聽步蒼的消息,因為他現在認為步蒼是禍害他們家的罪魁禍首:“你了解步蒼嗎?”

城主點頭又搖頭:“步蒼在濟生門地位不低,他之前是負責在芳城發展勢力,為組織抓捕修士,其他的就不知道了。”

“這麽說,每個城都有濟生門的勢力?”岑時歌意識到濟生門背後,或許是一個非常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。

城主回答說:“或許吧。我們芳城在下寧洲邊緣地帶,與外界的聯系較少,不太清楚其他城的情況。”

岑時歌點點頭,她明白自己已經問不出更多了:“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步蒼的面貌,作為一城之主,你應該將這個危險人物的存在公之於眾。而且,如果步蒼晉升為天境的話,他的危險程度將變得無法預測。”

“什麽,他要晉升天境了?!”城主吃了一驚,因為害怕被步蒼報覆,他知道需要尋求其他勢力的庇護,“你們放心,我們不僅會通知下三洲,也會向上三洲發布步蒼的消息,通緝令將由各個仙門共同擬定。”

“如此甚好。”渡心覺得此事可行,但他說完後,臉色變得有些蒼白。

岑時歌點點頭,她也希望通過這種方式,看看步蒼背後的勢力會不會有所動作。

至於濟生門的事情,這事關兩個大宗門,她需要和師門商討後再作決定。

溫蓮拉著莫淵,低聲問道:“不知道這芳城城主靠不靠譜,要不我們自己把消息傳回師門,讓師門來處理步蒼的事情。”

莫淵點頭表示同意:“你的想法不錯,離開芳城後,你負責傳訊。”

城主沒有聽到莫淵和溫蓮的對話,他安排好一切後,向眾人告別:“我還需要為芳城的百姓們收屍立碑,也要修覆這殘破的芳城,就不招呼各位了,後會有期!”

雷雲散去,陽光灑下來,照亮了芳城殘留的魔氣,芳城元氣大傷,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恢覆往日的繁榮。

良久後,葉紅珠對著眾人道謝:“多謝諸位相助。無以為報,只能送給你們一些喚鈴花和靈植,希望以後能對你們有所幫助。”

眾人接過花後,岑時歌問葉紅珠:“你們有什麽打算。”

葉紅珠微笑著,眼神中仿佛映照出當年天真無邪的少女:“我的靈根已經斷了,其實我活不了多久了,我只想在我生命的最後時光裏,和我的家人回到芳草谷,在那度過最後餘下的日子。”

“娘親……”葉星瑤呼喚她的名字,淚水不禁流了下來。

聽到葉星瑤的呼喚,葉紅珠看著她和葉雲蕭:“別傷心,作為人魔,我已經很幸運了。而且還有一段時間呢,我會好好陪著你們。如果你們能把我的殘魂還給我,我還能堅持更久。”

岑時歌想了想,最終決定拿出養魂蓮:“這個給你們”

“你要把養魂蓮給我們?”葉星瑤有些茫然地問道。

但葉紅珠卻笑著拒絕道:“就這樣吧,我不需要養魂蓮。”

“那我用冰火兩極花跟你們換,”葉雲蕭見葉紅珠想阻止,又道,“娘親,這是我跟前輩的交易,你不許插手!岑前輩,我還會再送你們一袋冰火兩極花的種子,我相信醫祖會喜歡的。”

確實,冰火兩極花是各大宗門渴望擁有的珍稀靈植,葉雲蕭和葉星瑤不愧為芳草谷的後人,竟能培育出這樣厲害的靈植。

岑時歌接過花和種子,笑著說道:“種子我定會交給醫祖 。”

就在岑時歌的話音剛落,一道光芒閃過,從天邊劃過一道發光的天魔核碎片停在了岑時歌的面前。

岑時歌感覺乾坤袋內的東西在顫動,她取出一看,原來是之前林煜給她的追蹤符。

追蹤符和天魔核碎片上的咒文相互輝映,發出柔和的光芒。

隨著追蹤符突然自燃,瞬間化為灰燼,束縛在碎片上的咒文也消失了。

岑時歌伸手接住了碎片,感受著屬於林煜的靈力在逐漸消散。

在場的眾人都理解這意味著什麽,渡心忍不住說了一句:“阿彌陀佛。”

渡心心善,盡管林煜犯下大錯,卻對他的過去感同身受,這一聲包含了許多覆雜的情緒。

在岑時歌淡薄的情感中,也生出了一絲不明的情緒。

岑時歌只是認為林煜是有錯的,畢竟讓芳城這麽多人喪命。

而林煜已經付出代價,隨著林煜的死亡,無論對錯評判已經失去了意義,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處理好眼前的事務,並讓仙門通緝抓住芳城幕後真正的兇手——步蒼。

岑時歌望向莫淵,莫淵朝她點了點頭,沒有說話。

正當岑時歌打算收起手中的天魔核碎片時,她卻註意到葉紅珠的眼神變得呆滯而失神。

葉紅珠癡癡地望著她手上的碎片,這讓岑時歌原本要進行的動作停下了。

面對這片說明林煜生死的碎片,葉紅珠知道她又愛又恨的人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葉紅珠的內心突然變得空蕩蕩的,仿佛被冰冷的疼痛所充滿。

她的思緒如海嘯般湧上,迷茫不定。

葉紅珠微微顫抖著,喚醒了她的淚腺,淚水默默流淌,她無法再掩飾內心的痛苦。

葉紅珠的淚水沿著雙頰滑落,凝聚著她愛恨交織的情感。

“娘。”葉星瑤輕輕安撫葉紅珠,而她的雙手感覺到母親因哭泣而微微顫抖。

這時葉星瑤才明白,母親其實到現在也還是愛著林煜的,愛比恨更多。

“娘親,別哭了。”葉雲蕭雖然也有些不知所措,但他不想看到母親傷心,於是提議道,“我們去給他收屍吧。”

“好,我想……我知道他會在哪兒。”葉紅珠的聲音有些顫抖,她同意了葉雲蕭的提議,她帶著淚花向眾人說道,“各位見笑了。岑前輩你把碎片收起來吧,多謝你能理解我,我原以為我真的不愛他了,可是沒想到一看到他的死訊,我還是非常難過。”

岑時歌收起天魔核碎片,微笑著安慰道:“人之常情,無須不好意思。”

葉紅珠面帶微笑,眼角卻含著淚水:“我會為他安葬的,即使他已經沒有來世了,那我向諸位告別了,後會有期。”

葉紅珠已經從碎片飛來的方向和林煜的想法,猜到了他會選擇等死的地方,那個破舊院子承載了許多美好回憶,對他來說是最後的凈土。

渡心看向葉紅珠三人,笑容如春風般溫暖和煦:“如此,祝願你們一切順遂。”

“啊?你們要走了嗎?”溫蓮聽到他們要走的消息時,他摸摸自己的頭,顯然有些舍不得,“有需要隨時傳訊找我,我有空一定會來幫忙的!”

“好的!”葉星瑤被她逗得笑了起來,情緒好了許多。

離別的悲傷在他們之間被沖淡了,溫蓮的堅定承諾讓他們感到暖心。

葉雲蕭笑容是真摯的,但他非要用一種戲謔的口吻說道:“你這麽弱,說不定還是要我們來救你呢!”

溫蓮恍然大悟:“你說得對耶!你們現在修為比我高呢!到時候我有事會向你們求助的!不過我也會好好修煉,你們等我超過你們吧!”

葉雲蕭雖然對溫蓮的話感到無語,但他笑得燦爛:“那你加油!”

當葉紅珠看向莫淵時,莫淵也在註視著他們:“多保重。”

葉紅珠嘆了口氣,她感慨地說道:“你之前的恩情還沒有報,現在又多了許多。”

莫淵搖了搖頭,他的聲音很輕:“不需要報答,你們自己好好活著就行。”

岑時歌就在一旁微笑著看著他們,他們分別告別完畢,岑時歌才緩緩開口:“後會有期。”

葉紅珠三人揮揮手,然後轉身離開。

一段難以忘懷的故事,也終於走到了終點。

第二卷結束啦~,第三卷的故事即將開啟!

姐弟二人是重要配角,以後還有出現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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